孟子对高子说：“山坡上的小路很窄，人们一直走的话就成了路；只要一段时间不走，就会被茅草堵塞。现在茅草堵塞了你的心。”

　高子曰：“禹之声尚文王之声2”

孟子曰：“何以言之？”

曰：“以追蠡2”

曰：“是奚足哉？城内之轨，两马之力与？”

声：音乐；尚：上，胜过。

追（duī）：钟钮，编钟悬挂处。蠡（lǐ）：要断的样子。

高子说：“禹的音乐超过文王的音乐。”

孟子说：“为什么这样讲？”

高子答道：“因为（禹传下来的）钟钮都快断了。”

孟子说：“这怎么足以说明呢？城门内的车辙那样深，难道是一辆马车的力量所造成的吗？”

　齐饥，陈臻曰：“国人皆以夫子将复为发棠3殆不可复。”

孟子曰：“是为冯妇31也。晋人有冯妇者，善搏虎，卒为善士。则之野，有众逐虎。虎负隅，莫之敢撄。望见冯妇，趋而迎之。冯妇攘臂下车，众皆悦之，其为士者笑之。”

发棠：发，发放仓库存粮赈灾；棠，齐地名，在今山东即墨附近；孟子曾劝齐王发放棠邑的仓粮救灾。

冯妇：人名。

齐国饥荒，陈臻说：“国人都以为老师将再次请求齐王打开棠地的粮仓赈灾，大概不便再请求了吧。”

孟子说：“再这样就成了冯妇了。晋国有个叫冯妇的人，善于打老虎，后来成了善士（不再打虎了）。有次他去野外，有许多人正在追赶老虎。老虎背靠着山角，没有人敢去碰它。大家望见冯妇，便跑上去迎接。冯妇捋袖伸臂走下车来，大家都很高兴，可作为士的那些人却讥笑他。”

　孟子曰：“口之于味也，目之于色也，耳之于声也，鼻之于臭32也，四肢之于安佚也，性也。有命焉，君子不谓性也。仁之于父子也，义之于君臣也，礼之于宾主也，知之于贤者也，圣人之于天道也，命也。有性焉，君子不谓命也。”